脱离世俗——
远超时代认知般的神圣景色。
踏着微风的脚步,为寻找真理而来,那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白羽,随着少女白翼的展开而飘散一地。
荒唐无稽,这犹如梦境般,美丽又虚幻。
我无法认清眼前这个事实,这个世界,并不只存在着人类这个高等生物,那是比人类更高等,更加浮夸的生物。
满溢的余晖,此刻正照映着她,周围一切的事物,仿佛都要沦为为少女所衬托之物,她的存在,如镜面上的鲜花,如碧水中照耀的苍月那般虚幻。
身下的洁白的裙子也随之飘舞。
微风轻轻萦绕,鹤发随之摇曳。
那是众生所渴望之美,仿佛她屹立在那里,世界就会为她所转动,就连女神也会为之嫉妒的容貌,又如那毫无声息的木偶人般冷淡。
我的身心为她所撼动,
视线,
心,都在刹那之间,被她轻轻挑起收入囊中。
神明般无法言状的美。
“你,是——”
少女侧望了我一眼,那眼中尽是冷淡和无情,这让我犹如芒刺在背,寒意不知何时,悄悄地攀上了后背。
亵渎神明——
“......名字?”
少女又望向苍穹,语气是那般轻灵动听,如那金丝雀的歌喉沁人心脾。
“那种东西,我并不需要。”
她的神情,宛如被抛弃的生灵。
那时,我和顶端的她,四目相对,不知不觉时,我就沦陷于这无法挣脱的漩涡之中。
12月30日
我静坐在座位旁,眺望着窗外白茫茫的雾凇堆积在茁壮的大树的枝叶之上,余晖照射过来,巡视着万物。
在矢吹同学转入这个班之后已有将近一周的时间,当时在班里我差点经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惊吓而晕过去,好险小c突然想起件重要的事。
““嗯——爸爸,其实我忘了告诉你,在前几天前我就感觉她手上拿着的头颅有点眼熟,后来才发现这人就是经常违反属于天使的法规,一度被列为罪犯的人!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那她应该就是执行抓捕那个男人的任务。所以说只要我们不跟她有任何的关系,也不用为她所着急。”
这样的话语,这令我的心里的三股积雪被尽数融化,转化为那无尽的侥幸心理,在这一周之内,我无时无刻不在躲着这位少女,尽管她可能对我们没什么恶意,但出于求生本能,我或许只能这样做。
但庆幸的是,她貌似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奇之心,这令我们心中的欣喜再度上升。
结果现在我也不用刻意地躲着矢吹同学,能在教室里好好地休息亦或学习了。
“今天司琉很安分呢,要是前几天估计连你影子都见不到吧。”
向我搭话的是早坂顺一,尽管有着俊俏的容颜,但是那轻浮样无论如何都搁置不住。
“也是呢。”
我心不在焉,因为我又梦见了与那位少女相遇的场景。
那刻画在我脑海中的回忆无法抹去,光辉照耀着她,违规的美丽,尽数的冷漠,鼓动澎湃的心脏。
如今踏在人生道路上时,小c的模样就会不自禁地让我想起那名脱离世俗的少女。
“啊,夜仪还在部室里呢,我先走了,待会小野寺老师要来教室的吧?我就不打扰你们了。”
“噢,谢谢啦。”
听到我这么一说,他展露笑容。
拉开部室的门,霓虹灯之中的黄色结灯充斥着整个部室,与这个冷冬之中的温度不相符合的暖气也席卷全身。霎时间,整个身体因为这两种温度而浑身发抖,这促使我赶忙进入部室关上了门。
太诧异了,夜仪正躺在沙发上全神贯注地看着小说。
“夜仪你还真会享受校园生活呢。”
稍稍落在肩上的微棕短发,美丽的黑色眼睛随着一行一行的文字而转运,纤细乳白的手指夹在书边,毫无疲惫感地翻着一页又一页。
我抽出放在书架上的其中一本文库小说,随后坐在仅剩一点狭窄位置的沙发上,脱下暖身的大衣。
“啊,小琉,你来了呀!”
夜仪的反射弧貌似有点长了,在我说完寒暄的话后的几秒才反应过来。
上个部长和部员所遗留下来的热水壶、沙发、和许多的小说本。或许被折腾一天后,来到这里滋润一下疲劳无比的身心也是比较适宜的选择。
虽然位于校舍四楼最右端的角落处,但却能给人一种最舒适的感觉,反差也是真的大。
此外,这里的隔音并不是很好,总能在部室的旁边听见钢琴或其他乐器的奏乐声。
“怎么了吗?”
“嗯——没什么哦,只是以为小琉今天也不会来了......”
夜仪有些遗憾地,语调越来越沉,原本有许些微笑的脸颊此时充斥了悲伤。
我前几天并没有按约来参加社团活动。这似乎弄的夜仪异常寂寞。
夜仪的表情也让我的心如同被刀子划过一般。我伸出手,在她的小脑袋上放了下来。
“已经没事了,我不在的时候很难受吧?”
夜仪窄窄的香肩在我触碰到脑袋的那一刻震了一下,然后她抬起可爱的小脸,嘴边展露出可爱的笑容,阴沉和寂寞的薄纱在瞬时之间被掀开。
“我一直有在好好忍耐哦!不过小琉没有时间陪我我真的好难受啊,本来想着对小琉你大骂一顿的,但是你又这么突然地摸我头,搞得我的脾气一瞬间都消散了,我真的好没用喔......”
“是吗,那真是难为夜仪你了呢。”
“嘿!”
夜仪像只小猫咪一样,扑到了我冰冷的身体上,但她貌似并不在意。
她的体温透过肌肤传达给了还在打着冷颤的我,同时又伴随着一点点的茶香味,应该是茉莉茶吧?
她的脸颊有许些红晕。
“是身体不好吗?”
她坐在我的腿上,脸上有着担忧的神情。
“不是哦,只是家里有点事情要处理。但现在已经处理好了。”
我撒了一个小谎,但对着这么纯真可爱的夜仪撒谎心中莫名产生了一丝罪恶感。
结果撒谎也成了一项难以为情的事物,如果我是诈骗师的话我可能就不会有这种心理了吧。
夜仪有些娇羞地抱着我,嘴里喃喃着“真是那样的话就好啦。小琉有什么不好的情况一定要讲给我听喔,我最害怕小琉不明所以地离开我了。”
“怎么会呢?记得以前我感冒时老师没通知,你急得直接来我家找我呢。”
听到我这么说着,夜仪脸上的红晕急剧增加,随后便把脸埋在了我的胸膛。
“那就好......”
她轻声地这么说着,接着转过身去,顺着沙发拿到了刚刚还在看的小说。接着就把头放在了我的大腿上,继续看了起来。
尽管是寒冬,也不缺乏余晖霞光的美丽,静谧的黄色灯光照耀着整个部室,这是一种令人舒适的环境。
“对了!过两天就是元旦了,小琉你有时间的话跟我一起去神社拜访去吧?”
在我们静静地看着书的时候,夜仪突然放下文库本然后用满怀激情的眼睛望着我。
说起来确实,现在已经是12月底了,再过两天就是那一年一度的元旦了,在此期间可以放三天假。这对学生们来说简直就是无与伦比的快乐。
我那天貌似没有什么策划,所以我也露出笑容回应夜仪“嗯,好哦。毕竟这可是我们之间每年的小传统嘛。”
在初中之时,我就被她强硬地拉去参拜神社。且每年她都会拉着我去,也可以说是每个节日她都会拉我出去玩,恨不得直接黏在我身边那种。
神社设立在茂密的森林之中,每当元旦之际,神社前就会摆满小火柜,以此来增添在这寒冬之中的温和性。
但很让让人感到奇怪的一点,则是那惶惶燃烧的火柜,无论如何也不会减轻丝毫火焰。许多人都说这是神明作祟,但神明哪会管这点小琐事呢?但或许除了这个答案,人们也想不出其他的答案了。
“嘿嘿,那约好了哦?”
标致的脸上尽管充斥着可爱,但也有许些青涩。
“嗯。”
“对了,小琉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呢?”
夜仪突然兴致勃勃,本想继续翻动纸页的小手也戛然而止。
“嗯——?为什么突然会这么问?”
我藏不住心中的疑惑。
“因为我想知道呀。”
她嘴边绽放微笑,天真地回答着。
真是个简便的答案呢。
“要说,喜欢什么样的话——难说,我现在倒没喜欢的女孩子的模板。”
夜仪稍稍嘟起嘴,表情有些不满。
“女孩子问你这个的时候想要的答案可不是这个哟?应该是一脸深情地对着她说‘傻瓜,我喜欢的是你啊。’。”
“不,那样很不妙吧?总感觉怪轻浮的。”
能轻易说出这话指定是恋爱职场中身经百战的人,反正我是没那勇气做这事。
我瞄了一眼桌子,小c不知何时像只睡觉的小狗一样蜷着身子趴在桌子上呼呼酣睡。一种做父亲的感觉莫名油然而生,可能是被她从小到大都喊着爸爸的原因吧。
等等回去的时候买个小蛋糕给她吧?
“啊,也是哦。小琉的话肯定会这样以为的,但是在女生当中,她们很经常跟我说她们的男朋友很会撩人心弦哦,刚刚的那句话也是我其中的一个朋友在交谈之中跟我说的。”
小指头揾住樱桃色的嘴唇,夜仪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。
我真怕她的朋友们教坏夜仪啊.......
“前几天小琉没来参加社团活动的时候她们拉着我去了联谊,有好几个打扮得很靓丽的男生呢,不过说出的话尽是些蛊惑人心的花言巧语,一个劲地冲着我攻击。但是你知道吗?我那时心里想的一直是小琉为什么没来参加社团活动,小琉为什么没有遵守我的约定之类的哦?”
她摆出一副甜蜜的表情诉说着,好像这一切都对她来说如此地重要。
但这同时也让我的脸颊稍稍发热,有点不好意思。
我在夜仪的心里,已经有了那么重的位置了吗?
这令我欣喜。
“对于我来说呀,小琉比任何男生都要重要,都要更占据一分地位。犹如心脏是人体不可缺失一样,作为高桥夜仪的人生路途中,我也不能没有小琉。”
这倾流而出美丽言语使我的脑袋和脸庞如同烧开的水,刺激着我。
“我什么时候在你心里变得那么重要了?”
夜仪从我的大腿上离开,放下了手中的文库本,脸上如同菫花般清纯可人的笑容始终挥之不去。
她向我伸出了双手,让我的脑袋与她的脑袋轻轻地碰撞在了一起,骨头些许清脆的响声犹如敲响幸福大钟一般。
“在几年前的,一个布满明星的夜晚中,你悄然地拉着在比赛中落选的我来到你家的楼台上,在那里,你摊了一张小垫子,然后强硬地拉着我坐了下来,微笑着对我说‘那勺子状的星星,是指引着人生道路中方向的北极星喔。’
“当时啊,我就在想,我们这里离北极隔了十万八千里,这里怎么可能看得见呢?结果你说‘你要自己去寻找方向,在久远的星途之中,你会慢慢地遇见指引你的那颗北极星,那是不可替代,不可没落的地位。’。”
夜仪嘴里流畅的语言像是在回忆着对她来说是美丽至极、甜蜜幸福的,她脸上的笑容幸福满溢,是那名为语言的瓶子当中,所承受不住的欣喜和爱慕。
“我那时很不知所措,因为你说的北极星到底是什么呢?你所说的不可替代,不可没落,指引我方向的北极星,到底是什么呢?
“我当时并没有为你的语言所打动,是因为我根本不知其中的含义到底是什么。那时,认为我最缺稀的是旁人的安慰慰藉,但他们说出的话,都让我感觉是那么平淡又乏味。
“小琉却和他们都不一样,和那恭维恭敬的态度不同,小琉流露出的语言和神情尽管看上去没有丝毫变化,但那朴素中却隐藏了对于我的鼓励和关心,这促使我再次拾起舞动的资格。”
夜仪温暖的吐息抚在我的脸上,如同糖果般的言语一字一语地刻在我的回忆中。
“小琉很特别,说出的话总是那么奇怪,但又那么真实。总会像个谜语人一样,说出让人浮想联翩的话语。又会像个喜剧的艺人一样,对自己所不满意的事物总是怨怼个遍,可是那样的小琉,就偏偏是我的北极星。”
紧贴着我额头的夜仪,趴在桌子上呼呼酣睡的小c,充斥着温和光芒的部室,铺满雪花的窗户,和那炽烈的爱意。
“你一直在指引着我,保护着我,原本无味无色的生活,变得光鲜亮丽,变得有姿有态。但你,却始终没有改变。打从一开始,你就已经是我的北极星了。”
如汩汩泉水,夜仪所表达的语言像是早已未雨绸缪的一场棋局,没有半点的稍息停止,不停地诉说,不停地表达着爱慕。
被无数人相中的脸颊,此刻正如酒杯中的红酒般鲜红,那语言使我陶醉其中。
不知何时,气氛变得异常旖旎、暧昧。
如绽开的樱花叶瓣般红润的嘴唇,抵在了我嘴上。
温柔的触感传来。
莫过于吃软弹的布丁,触感轻轻地落在了嘴唇上,又悄然离去。
我哑口无言,自己的初吻就这么被夺走,心中却毫无吝惜。
而对方,却一脸羞涩,乌黑睁圆的双眼飘忽不定,扭扭捏捏的。
“这、这可是我的初吻哟?如果小琉的也是初吻的话,我也会很开心的......”
夜仪抓住衣角,娇羞地说着。见到这样,我有点欢喜地露出微笑。
“和你一样,我的也是初吻。”
接着,离校的钟声响起,我们相视一笑,牵起彼此的手。
“走吧。”
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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